约3570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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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学指导
一、艾吕雅是法国超现实主义诗歌的代表性诗人。超现实主义的诗歌,更多地具有幻觉性,探索人的下意识世界,甚至提出了“自动写作”的主张。这首诗就充分体现出了一种幻觉性:“她”的形象,首先被“缩微化”了,小到能够“站在我的眼睑上”,这种想像富于童话色彩。既而“她”的身体,又不断地与我的身体重叠,头发、手掌、眸子,“我”与“她”几乎完全重合在一起,生动地传达了爱人之间的亲密。
二、诗歌中的“幻觉性”,带来了一种新奇的感受,但没有仅仅止于新奇,“幻觉性”与“抒情性”的良好结合,是此诗成功的关键。尤其是在第二节,“她”与“我”的重叠、同一,从外在形象转入了内在感受,“她”的眼睛、梦境都左右了我的生活,改变着阳光的颜色,“我”的感受、灵魂完全被“她”支配。最后,“我”又哭又笑,但说不出原因,恋爱之中复杂的心理感受,得到了准确的把握。
参考资料
艾吕雅(郑克鲁)
保尔·艾吕雅(1895—1952),原名欧仁·格兰德尔。自小身体羸弱,1912至1914年在克拉瓦德尔疗养院里开始写诗,深受拉福格的影响。在这期间,他认识了加拉,1917年与她结婚,1931年离异,她成了画家达利的妻子。他于1914年入伍,先作护士,后上前线,战争生活使他写出《和平颂》(1918)。同年,他认识了查拉、布勒东、阿拉贡,参加达达主义和超现实主义运动,发表《兽与人》(1920)、《死于不死》(1924),尤其是《痛苦之都》(1926),显示了他的抒情诗人的品质。1929年,艾吕雅认识了尼丝,1934年与她结婚,直到她逝世。爱情使他写出《当前的生活》(1932)、《丰富的眼睛》(1936)等诗集。由于在1926年他参加了法共而被开除出超现实主义团体(1933)。30年代他参加反法西斯运动,他表示:“一切诗人都有权利和责任坚持,他们要深深进入别人的生活中,进入公共生活中。”1938年,他写出《盖尔尼加的胜利》。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,他参加抵抗运动,与子夜出版社合作,同阿拉贡一起建立全国作家委员会,发表了《诗与真》(1942),1943~1944年发表《诗人的荣誉》《痛苦的武器》《与德国人会面》,表明了他想同热爱正义的德国人共同战斗的愿望。战后,同样的精神促使他参加作家的聚会与和平代表大会。1946年尼丝的去世使他感到孤独。1949年9月,他在墨西哥认识了多米尼克,由此获得的爱情新生表现在《凤凰集》(1950)中。二次大战后他发表的诗集有《不断的诗》(1946)、《政治诗集》(1948)、《和盘托出》(1951)、《给大众的诗》(1952)等。他死于心绞痛。
贯穿于艾吕雅诗歌中的主题是一个“爱”字:爱情、爱生活、爱人类、爱诗歌、爱真理。“爱情是艾吕雅诗歌的主题,或更确切地说,是他诗歌的主要活力。”在艾吕雅看来,惟有爱情价值最高;爱情驱除了人们的孤独寂寞,并为人们照亮了能被人终于理解的世界。在他笔下,爱情具有活跃的生命:“一个幽灵……/我那超出了世界上全部不幸的/爱情/犹如一只赤裸的野兽。”(《死于不死》)艾吕雅歌唱爱情的伟力,以及它给夫妻生活带来的变化:“我在光辉灿烂中变形,正如人们把泉水倒进一只杯子中使水变形一样,又如人们将手放进另一只手使他的手改变了一样。”《恋女》刻画了对情人思念而产生的各种幻象:“她站在我的眼睑上,/她的头发混在我的头发里,/她的形态像我的手,/她的肤色像我的眼睛,/她淹没在我的身影中/好似天空里的一块宝石。”《稍稍改变的面孔》写出爱情失意而产生惆怅和忧愁时的感觉:“再见忧愁/你好忧愁/你刻在天花板的线条中/你刻在我热爱的眼睛中……”艾吕雅指出:“不由自主产生的诗歌,不管多么平凡、不完美和粗疏,是由生活和世界,梦想和爱情,爱情和必要性之间的关系组成的。它产生了我们的激动,它使我们的血具有火的轻灵。凡是人都是普罗米修斯的兄弟。”这段话阐明了艾吕雅对生活和爱情的重视,认为生活和爱情能给人以激动。关于生活,他写过不少好诗。《为了生活在这里》写道:“我生了一堆火,尽管蓝天抛弃了我,/一堆火为了成为她的朋友,/一堆火为了把我带进冬夜,/一堆火为了生活得更好。”《一刻的镜子》写道:“它使时光消失,/它给人们显示表象的纤细的形象,/它夺走人们消遣的可能。它坚硬如石头,”(《痛苦之都》)这首诗写出了时间的宝贵。《生日》写道:“生活长出新的叶子/从新鲜的草地涌出最鲜活的细流。/由于我们喜欢炎热天气就热/